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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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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正好戳中了匪首的脉门。

匪首早就听说,皇帝派来了个所谓神童,专门来调查馥州官盐一事。

这些年他和乔和昶配合得天衣无缝,不露任何痕迹,可那远在天边的皇帝,怎会知晓自己的存在?

他早就怀疑是乔和昶过河拆桥,钱赚够了,就想利用官家之手,将他们这群水匪除掉。

如今杜昙昼所言,正中了他的猜测,他瞳孔紧缩,思路登时大乱。

乔和昶对匪寨的各处机关了如指掌,若是他带兵冲进来,他们这群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。

就在匪首心神不定之时,杜昙昼突然躲过他的连环刀,大步往后一撤。

就在杜昙昼后撤的一瞬间,莫迟腾身暴起,劈手去夺匪首手中的连环刀。

匪首下意识就去攻击他受伤的手腕,却在出招时才发现,莫迟的右手还被自己踩在脚底,那他——

眨眼间,莫迟已用左手夺过了匪首的连环弯刀,他反手持刀由下往上直取匪首咽喉而去,森冷的嗓音低低响起:“你以为我只有右手会拿刀吗?”

刀刃的寒光在匪首脸上一闪而过,莫迟暴涨的杀意从刀尖喷薄而出,九死一生的时刻,匪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:

要是刚才没有杜昙昼作为人质,他这颗项上人头,只怕早就被莫迟卸下来了。

生死一线的时刻,匪首从骨子里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渴望,他用尽毕生之力猛地向下一折腰。

莫迟手里的弯刀擦着他的下巴划过,溅起一道血流。

就在这时,匪首陡然猛退一步,紧接着以一个外人都无法看清的速度,拍向了身侧的廊柱。

他这一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拍得木柱震动不休,碎屑纷纷下落。

与此同时,楼板边缘的机关启动,莫迟站立的那块木板骤然往下一翻。

莫迟瞬间踩空,霍然向后栽倒,朝七层楼下的尖刀水池坠去。

这是杜昙昼第二次亲眼见到莫迟在他面前从高处掉落,一切的画面都被拉得很慢,杜昙昼甚至能清晰看见,莫迟脸上那惊讶与无措的表情。

他从没有在莫迟身上见过那种神情,那种明明视死如归,却又对尘世充满留恋的眼神,像一把烧得火红的钢针,深深扎进杜昙昼的心。

胸腔里传来的尖锐剧痛,比杜昙昼以往受过的所有伤痛,都来得更为猛烈。

来不及思考,也没有办法犹豫,杜昙昼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,就跟在莫迟后头,纵身跳了下去。

“要是你答应的话,我就要非常喜欢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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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迟身体刚一腾空,就被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。

抱着他的人胸膛很硬,抓住他的动作很用力,莫迟的脸撞进他胸口很疼,被牢牢钳住的手臂也很疼。

那个人身上自带一股兰香,是他来京城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,也是他认为的世上最好看的男人。

他这辈子也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,刚见到他的第一眼,就连逃跑都忘了。

杜昙昼把莫迟紧紧拥在怀中,让自己背对着池水下落。

就算池中是刀尖密布,那些尖利的钢刀也会插进杜昙昼的身体,不会伤及莫迟分毫。

同伴哪怕惨死在眼前也不能出手援护,同样,就算自己身份暴露,也不要想着会有人舍命相救。

这是莫迟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,所有的夜不收都把这个规定奉为信条。

你我都是可以死的,都是随时要死掉的。

这句话,贯穿了莫迟的前半生。

可今天,莫迟终于知道,有人会不顾一切地前来救他了。

他不再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兵器,有人会在意他的安危,会豁出性命来保护他。

所有的念头在莫迟心中如闪电般乍起乍落,眼下唯有一件事,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。

“我不会让你死!”莫迟从杜昙昼怀中挣出左手,反手持刀,用力向侧方墙体一扎。

弯刀与墙面木板相撞,莫迟手臂被震得发麻,可他咬紧牙关一点力道也不肯松。

连环弯刀插入墙板之中,莫迟一手紧握刀柄,另一手回抱住杜昙昼,接着弯刀与木板的摩擦之力,试图减缓二人下落的速度。

一把刀承载着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,实在超出它的背负的极限。

二人往下坠落的动势虽有减慢,但仍旧非常快速。

单薄的刀身擦过墙板,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,刀刃在墙体上一路留下窄缝。

碎屑不断溅起,刀身越磨越弯,可二人的下落始终没有停息,仍旧以极快地速度坠向池面。

莫迟死握着刀柄不肯松手,但匪首那把连环刀可没有他那样的非人意志,在带着二人滑到三层楼的高度时,连环刀咔吧一声,从刀刃和刀柄的接缝处断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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