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这天晚上,许泽洋在咖啡厅一直坐到了打样。
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。
但,情绪异常低落是确定的。
后续根据墓园值班保安的口述,这一天的深夜,许泽洋来到墓园,在陈妈妈和许父的墓碑前坐了整整一夜。
直到天亮才离去。
而且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。
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,白天去盛氏集团上班,是人人羡慕且冷面无情的金牌特助。
到了晚上,又一个人坐在墓碑前抽烟喝酒。
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消极。
值班保安怕他想不开,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盛晏庭的号码,我才知道许泽洋在墓园的事情。
当然,我没有理会许泽洋。
这几天挺忙的。
因为下周周一就要开始拍摄了,在此之前,我得安顿好陈雪才行。
大概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颇深,我又时不时的在陈雪面前拉小提琴,提以前的趣事,陈雪慢慢的依赖我。
周四这天早上。
我问她要不要出院,要不要跟我走时,陈雪用力点点头。
这一刻,我已经了很久很久。
对她有多么愧疚,就有多么心疼。
望着她脸上纯净无暇的笑容,我红着眼将她紧紧拥住,“陈雪,以后我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,信我,好吗?”
陈雪一边点头一边往我身后看。
她在找小悠悠。
这几天,我每一次过来看她,她都会频频看向我的身后,仿佛小悠悠随时都会咿咿呀呀的和她打招呼。
我蹲在她面前,“那不是我的宝宝,你是不是很想见见我的宝宝?”
陈雪再度点头。
起身的时候,我牵着她的手,笑着说,“那现在陪我去机场,接他们好不好?”
陈雪眨眨眼。
出院手续根本无需我亲自办理,许馨月已经叫人办妥。
虽然这家医院是盛晏庭为我开设的,但是,一码归一码,该支付的费用还是要支付的。
壹号院那边的婚房还在装修之中,不管是我的公寓,还是盛晏庭名下的几套电梯房,都住不开那么多人。
我决定就近租房。
盛晏庭很快选中壹号院其中的一套别墅,距离我们的婚房不远,说什么同小区不管做什么都方便。
出院前,我特意请许馨月帮忙挑选几名外勤医护人员,请他们去壹号院那边轮班照看陈雪。
我怕我万一出事要出去,陈雪一个人在别墅里会害怕。
前往机场的路上。
陈雪坐在副驾驶座上,可能不太适应车窗之外车流,比较紧张局促。
脸上越来越明显的不安和彷徨,在清清楚楚的告诉我,现如今的她异常社恐。
曾经她可是要当律师的人啊。
不说侃侃而谈,至少是乐观活泼的,现在却畏手畏脚的。
甚至走路的时候连胸膛都挺不直。
我紧握着方向盘,忍着心底的酸涩和难过,轻声安抚她不要怕,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她的。
陈雪大概是不想我担心,随之露出来的笑容苦涩又带着隐隐的忐忑,像是给我添麻烦了一样。
她就是这样善良,哪怕心病了,还是不改善良的底色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