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铺子外看了一眼,却是抬手道:“请!”
他出了柜台,直接领着魏长乐穿过后廊,到了后院。
魏长乐这才摘下斗笠。
伙计正要去禀报,却见一间屋里已经先后走出良两人,脚下飞快。
当先一人,却赫然是监察院灵水司不良将周恒。
身后那人身形矮胖,年过四旬,看上去还真是地道的小商贾面相,身形也是敏捷。
“不良将!”周恒上前来,却是主动向魏长乐行礼。
虽然魏长乐在监察院也是不良将,两人在监察院的地位平起平坐,但周恒对魏长乐却是异常恭敬。
魏长乐不但是不良将,而且还有子爵爵位。
最要紧的是,周恒知道魏长乐在监察院的分量,不但受辛司卿器重,甚至院使大人对他也是另眼相看。
此外办理金佛案,魏长乐前往胡人坊调查,周恒当时就是带人跟随魏长乐一同前往,遭遇胡人围攻。
他是亲眼看到魏长乐击杀胡人祭师,所以打从骨子里对魏长乐很是敬畏,并不真的以为自己能与魏长乐平起平坐。
魏长乐此番前来襄阳调查独孤氏在京外的财源,监察院虽然没有不会明目张胆全力支持,但辛七娘也不可能真的只让魏长乐孤身调查。
她派了周恒一同协助,当日出了京城,周恒就先一步离开,率先赶到襄阳这边做准备。
监察院拥有监察百官之权,除了神都的大小京官,大梁各道当然也都有监察院的耳目。
襄阳是山南道治所,自然设有据点。
魏长乐离京之前,就知道抵达襄阳之后,在何处与周恒碰头。
“属下灵水司夜侯齐宗,拜见不良将!”那矮胖之人更是恭敬无比。
魏长乐拱手还礼。
齐宗向那名伙计一使眼色,伙计立刻回到店面那边。
进了屋,齐宗立刻沏茶奉上。
“不良将这一路可是辛苦了。”周恒客气道:“估摸着你这一两天就能赶到,所以一直在这里等候。”
魏长乐开门见山问道:“这里就是监察院设在襄阳的据点?”
“回大人,这里算是分点。”齐宗站在一边,恭敬道:“城中有四处这样的分点,总点不在这边。每个月末,各分点主事夜侯会秘密前往总点那边碰头,汇集情报。总点那边会选择有用的情报,以飞鸽传讯的方式向神都那边禀报。”
魏长乐问道:“你是这里的负责人?”
“是!”齐宗恭敬道。
魏长乐也不废话,直接问道:“庞家之事,你应该知道吧?”
“襄阳城内,不知道此事的人不多。”齐宗道:“两个月前庞家父子就被抓捕入狱,而且早就定了案。应该是这几日刑部的批文下来了,庞家父子昨日就被送去汉水,直接沉江。”
周恒道:“不良将,你已经知道此事?”
“昨天入城之前,在城外碰到。”魏长乐道。
周恒道:“其实我也觉得奇怪。按理来说,定案判刑之后,若要处决,通常也要等到秋后统一问斩。这才四月,依照规矩,庞家父子还能活几个月!”
“急着将他们处决,无非是担心时间一长会有变故。”魏长乐淡淡道:“齐宗,这庞家父子是什么罪名?”
齐宗见得魏长乐虽然年轻,但不怒自威,更是恭敬回道:“勾结乱匪,资助谋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魏长乐疑惑道:“庞家资助乱匪?”
齐宗道:“判官府如果给普通人定罪,也不会有人在意,判了也就判了,无人会寻根问底。但庞氏在襄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家门,庞敬祖为人正直,仗义疏财,在襄阳这片的威望也不低。所以要给庞家父子定罪,确实需要证据确凿。”
魏长乐只是看着他。
“定案之时,判官府特意请了城中一些豪族士绅前往。”齐宗解释道:“据属下所知,判官府握有庞敬祖与大盗钟离馗往来的书信。而且大家都确定,书信确实出自庞敬祖之手。”
魏长乐疑惑道:“书信写了什么?”
“据说就是庞敬祖资助钟离馗的铁证,但具体写些什么,属下不知。”齐宗道。
魏长乐心中奇怪。
昨晚他在客栈听人议论,庞家遭逢大祸,明明与襄州商会有关,怎么今日却变成勾结乱匪?
“就凭几封信,便给庞家定罪?”魏长乐皱眉道:“只要定罪,至少也要抓住钟离馗,从那边也要获取证据。”
齐宗古怪一笑,道:“不良将,官兵打不了钟离馗。山南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