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滑落,在青砖上砸出细小的水痕:
“父王!我平日里就住在这里,从未出去过,就连路都不认识……
究竟丢了什么宝贝,儿臣连听都没听说过,儿臣这里还有几个金锭,要不就给皇后娘娘吧!”
齐光恒死死盯着苏妲己道:“平日里纵容你骄纵也就罢了!”
他重重一甩袖道:“年儿才回宫月余,连各宫方位都摸不清,你竟栽赃于他?当朕是瞎了不成!”
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几锭金子和几张皱巴巴的银票,齐光恒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猛地踹翻脚边的青铜香炉,香灰如雪花纷飞:“十八皇子回宫至今,你们就拿这几块碎金子敷衍?!我大齐皇室的颜面何在?!”
孙公公“扑通”一声跪倒,蟒纹补服几乎贴地:
“皇上赎罪!本拟为十八皇子添置十二箱绸缎、十箱金银八套金玉器具。
可殿下执意节俭,说父王治国不易,儿臣岂敢奢靡……”
他偷偷瞥了眼龙颜,声音愈发颤抖:“奴才们拗不过,才……才……”
顾思年清亮目光直直撞进齐光恒眼底:“父皇!儿臣先前已受您重赏,怎可再无休止索取?”
他的嗓音微微发颤,却字字掷地有声:
“您夙兴夜寐治理天下,儿臣虽年幼,也知物力维艰。
省下的银钱若能多开十座粥棚,便能让百余名百姓熬过寒冬”
回忆如潮水漫上眼底,他喉结重重滚动:
“儿臣流落民间时,见过易子而食的惨状,也尝过树皮观音土的滋味。
那时便发誓——”
他突然重重叩首,青砖撞得额角发红:
“愿以己身之俭,换天下人能食饱饭、穿暖衣!
此事与孙公公无关,全是儿臣的主意!”
齐光恒骤然起身,明黄龙袍扫落案上奏折。
他望着少年单薄却坚毅的身影,眼眶竟微微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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